華盛頓D.C.——一項小型的頭對頭研究對許多臨床醫(yī)師心中的一個問題進行了初探:FDA已批準了兩種經(jīng)導管主動脈瓣植入設備,它們的相對優(yōu)勢和劣勢是什么?
Heartwire報告稱,一項發(fā)布于2014美國心臟病學會年會(ACC)的關鍵性研究第一次顯示,對于高危個體,經(jīng)導管主動脈瓣植入優(yōu)于外科手術。
要討論這一研究,不可避免地要談到PARTNER A研究。這項針對同一組病人所開展的平行試驗顯示,Edwards-Sapien人工主動脈瓣膜并未顯示出生存獲益。而臨床醫(yī)師想知道更多:臨床實踐中究竟應選用哪一款植入物。
CHOICE研究由德國的Mohamed Abdel-Wahab醫(yī)生等所開展。該研究并未努力探尋臨床預后,而是聚焦于“設備成功率”(device success)。瓣膜學術研討協(xié)會對這一概念的定義為:“successful vascular access and deployment of the device and retrieval of the delivery system, correct position of the device, and performance of the heart valve without moderate or severe regurgitation. ”
德國五個中心的241名患者被隨機分入Sapien球囊鼓脹瓣膜組或CoreValve自鼓脹瓣膜組。在研究第30天,Sapien組121名患者的設備成功率為95.9%,而在CoreValve組的120名患者中,這一數(shù)字為77.5%(相對危險度 1.24,95% CI 1.12–1.37)。
造成兩者差異的關鍵因素在于中到重度的瓣膜反流(moderate or severe regurgitation)。在Sapien組中,這一數(shù)字為4.1%,而在CoreValve組中,這一數(shù)字高達18.3%(p<0.001)。為此,后者需要接受“瓣中瓣”治療(valve-in-valve procedure)的患者比例也明顯高于前者(5.8% vs 0.8%,p=0.03)。
“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證明,除主動脈反流及由此造成的設備失敗之外,經(jīng)導管主動脈瓣膜置換手術治療后的臨床預后更差,CHOICE研究或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Abdel-Wahab等指出。
另外,CoreValve組新應用起搏器的比例高于Sapien(37.6% vs.17.3%)。
研究30天時,兩組死亡率沒有明顯差異,均稍高于4%;出血及血管并發(fā)癥方面同樣類似。
而在心衰導致再入院及生活質量評分方面,兩者再次呈現(xiàn)顯著性差異,CoreValve均劣于Sapien.卒中和冠狀動脈閉塞方面,Sapien紙面上的數(shù)字雖高于CoreValve,但差異并無顯著性意義。
“我們需要等待CHOICE研究受試者的長期隨訪結果,以判斷設備成功率方面的差異是否將轉化為Sapien臨床相關的獲益。”研究者總結道。
做個“選擇”
CHOICE研究結果同時發(fā)表在了《美國醫(yī)學會雜志》,克利夫蘭診所的E Murat Tuzcu和Samir Kapadia兩位醫(yī)生撰寫了隨刊社論。他們指出:“目前尚缺乏多中心的頭對頭隨機對照研究,這使得針對特定患者選擇合適的設備較為困難。”
他們注意到:“盡管研究結果相當重要,且清晰地顯示了Sapien的優(yōu)越性,這一結果尚不能直接代表長期預后,包括死亡、卒中及生活質量。”
Tuzcu和Kapadia醫(yī)生所提出的一個開放性問題是,研究30天時中到重度瓣膜反流是否與1年期死亡率相關,其他研究提示了這一點的意義。這項研究的不同尋常之處在于,研究者使用了對比主動脈成像(contrast aortography),而超聲心動圖更常用來診斷及追蹤瓣膜反流。鑒于設備在植入后仍在持續(xù)鼓脹,瓣膜植入術后不久即進行對比主動脈成像或不能在CoreValve組中產(chǎn)生準確結果。一個亞組的患者還接受了經(jīng)食道超聲心動圖和MRI,結果證實了上述說法。
Tuzcu指出,既往多項研究,也包括他自己參與合著的一項Meta分析研究均顯示,CoreValve植入后瓣膜反流的發(fā)生率較Sapien更高,這一結果與CHOICE研究相似。
另外,這一差異不太可能與操作者的經(jīng)驗缺乏相關。Tuzcu稱,研究共有5個中心,所有操作者“對于兩種設備均具有豐富的臨床操作經(jīng)驗,竭力將設備安放妥當。盡管這樣,我們還是得到了上述結果,起搏器的植入率也很高。我確實認為,在做臨床決策時應考慮上述因素。”
Tuzcu和Kapadia醫(yī)生還指出,對于某種設備的操作經(jīng)驗超過另一種也是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之一:“如果某個中心對于其中一種設備的操作特別有經(jīng)驗,那么也可能出現(xiàn)上述研究結果。”
一些警告
研究正式發(fā)布之后,西奈山醫(yī)學中心的Roxanna Mehran醫(yī)生指出,就今天冷靜審慎的研究結果與此前CoreValve研究的鮮明對比,她“忍不住要發(fā)表評論”,尤其是在起搏器植入及瓣膜反流方面。
“ 您如何解釋這一情況?”她詢問Abdel-Wahab醫(yī)生。
作為回應,后者指出,研究樣本量較小或許可在一定程度上解釋這一差異。另外,CHOICE研究除外了先前植入起搏器的患者。
Abdel-Wahab醫(yī)生還指出,TAVR后植入永久起搏器的指征并非高度標準化,每個中心都不一樣,有的中心植入起搏器的“閾值”可能比較低。
除Roxanna Mehran醫(yī)生之外,Tuzcu和Kapadia兩位醫(yī)生也注意到了瓣膜反流的問題。他們認為,這一差異或許部分反映了研究中血管造影的使用。在同時接受了超聲心動圖檢查的患者亞組中,30天時的瓣膜返流率與US關鍵性研究和CHOICE研究中相仿。
Mehran醫(yī)生對上述解釋并不信服。她提醒在場聽眾,研究設計已假定Sapien將展示更高的優(yōu)越性。“因此,研究在選擇患者方面存在一定的偏倚。開展這一類研究非常重要,但這兩種瓣膜對于患者而言都彌足珍貴,知道這一點更加重要,畢竟一種尺碼并不能適合所有的人。我們應該將其作為效果比較的第一步,以迎接新型瓣膜的到來。”
Abdel-Wahab醫(yī)生報告稱從Medtronic接受了研究贊助,從Edwards Lifesciences及Boston Scientific接受了個人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