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兒送到門外時,春兒突然轉(zhuǎn)過身把我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對我說:“表叔,我可不是困了,我想給你個機(jī)會,讓你倆多溝通溝通,九妹可是個不錯的女孩!但你可注意了,今晚你要是對九妹那樣,我可” 說著,還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七)
“這孩子,說什么呢!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春兒一路小跑的走了。
回到診室,九妹沒有睡,半睜著眼睛。我倒了一杯開水,端到她面前,“喝點(diǎn)水吧!”
她試著兩次都沒有起來,我輕輕托了一下,讓她坐了起來。她接過茶杯,用眼睛很自然的掃了我,沒有說“謝謝”。
診室里很靜,只有風(fēng)扇旋轉(zhuǎn)時發(fā)出的呼呼響。我看著九妹把茶杯放在嘴邊,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下。此刻,我已不刻意躲避她的目光,在午夜的燈光里,我的目光也變得如此愛憐。
九妹很平靜,不,應(yīng)該是寧靜的坐著,不羞澀,也不怯生。我們好像就是一對老朋友,或者更像一對戀人。九妹似乎在等待著我的提問,或者是期待能和我做進(jìn)一步的交流,只是她不愿獲得那種主動。
在接下來的聊天里,九妹的來歷在我面前逐漸的清晰。九妹老家在江西鄉(xiāng)下,父母感情不好,在九妹十二歲時,父母離婚了,父親走了,把九妹留給了母親。為了生活,母親去外地打工了,把九妹留給了姥姥,在姥姥的慈愛里,她度過了她的童年。十八歲那年,高中沒畢業(yè),她就下學(xué)了。九妹說,她沒感受到父愛,也很少獲得母愛,姥姥是她的全部。為了不讓姥姥為自己操心,她首先在南方打工,后來又去了北京。在一家快餐店打工時認(rèn)識了春兒,非典勝行,春兒就邀她一起來到了這里。
九妹一個人講著,好像忽視了我的存在,或者已把我當(dāng)成她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下,我把液體開得很慢,我好想和九妹多呆一會兒,去解讀她的內(nèi)心世界。我從沒被人感動過,包括欣欣。也從沒像今晚這樣動情地體驗(yàn)和感知一個女孩的內(nèi)心世界。對九妹,更多的是一種愛憐,除了愛憐,就是一種深深的依戀!
墻上的鬧鐘,嘀嗒嘀嗒響著,瓶里的液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減少。我突然感覺,九妹要從我身邊溜走,然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九妹……”我欲言又止。
九妹沒有答應(yīng),而是用目光穿透我的身體直射我的心靈。我們彼此沉默著,我能感覺到九妹的心跳,因?yàn)槲乙炎哌M(jìn)九妹的心空。我說不出九妹好在哪里?一個眼神,一句溫暖的話,或許就能給我一生的感動。那種感覺,也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如果,不是在今晚;如果,不在診所;如果,不是春兒臨走時的那些話,我一定會用實(shí)際行動,證明我對九妹的感情。
天亮的時候,春兒來了。笑嘻嘻的,眼神里有一種壞壞的表情,“哈哈,為了一個傾心的男人,再發(fā)一晚上燒也值得!”這死丫頭片子!
這個夜晚,拉近了我和九妹的距離,從此,我心理多了一份牽掛。
“抗非”形勢一片大好!人員出入管理不再十分嚴(yán)格。壓抑了幾個月的春兒提議到太白山旅游,一定要我賞臉,否則,將和我斷交。
“去吧!”反正非典過后病人也少,我毅然做出了決定,況且是陪我心愛的女孩九妹。
一大早,我們?nèi)撕喲b待發(fā)。距太白山主峰還有十余里,大家選擇徒步前往。春兒像出籠的小鳥,遠(yuǎn)遠(yuǎn)的跑在前面,把我和九妹落了下來。
美麗的太白山區(qū),放眼望去,綿延著無盡的綠色,蔥蘢的樹木,像一道道綠色的屏障,把整個太白山區(qū)裝點(diǎn)得旖旎秀麗。天氣不算很熱,一片云彩把太陽火紅的圓臉遮住了大半,愈往里走,愈感陰涼,山顛云霧繚繞,紫氣升騰,偉蔚壯觀。
九妹走在我的身邊,不時的用余光掃視我,每次都會迎上我灼熱的目光。九妹真的太美了,**的皮膚,挺挺的胸脯,再加上她的氣質(zhì),配上這自然環(huán)境,更像一枝含苞的百合花,隱隱的我會聞到百合花的芳香。
太白山主峰一步一步逼近,登山的路有些難走。春兒氣喘吁吁,但始終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叫我們跟上。九妹面色通紅,大概沒經(jīng)歷過這種超強(qiáng)度的跋涉,有些體力不支。每到險要處,我都會伸手拉她,她總是很自然的把手遞過來。我們攙扶著,互相鼓勵,一路前行。
“為什么沒有人拉我?”
“你走慢點(diǎn),我拉你!”九妹知道在說她。
“我可不敢勞您大駕,要不,有些人該心疼了!”這臭丫頭!
終于攀上了太白山主峰!我們并排站在山顛,俯視山川大地。村落靜靜地臥在山腳下,顯得那樣安詳;公路如帶,汽車像甲蟲一樣在上面緩慢的爬行;田野里的秧苗,綠油油的一片,如打翻的綠色顏料一直流淌到天邊……
山頂,風(fēng)呼呼的吹著。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九妹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像天上的仙女駕落到山顛。
我們選擇了一塊很大的巖石并排坐下,九妹夾在我們中間。我們共同領(lǐng)略和享受著大自然饋于我們的這份禮物。此刻,面對這廣袤的大地,你會忘記自己的得失,忘記身后的名利,你會把心交給這山、這云,交給這美麗的大自然……
“九妹,我們這兒好不好?”
“挺不錯的!我們老家也有山,但沒這么高。我站在這山頂,有些想姥姥了,如果這山再高些,是不是可以看到我老家,看到我姥姥在干什么?”九妹有些動情,看來是思鄉(xiāng)了。登高,對于一個游子來說,最容易勾起思鄉(xiāng)情結(jié)。
“把姥姥接來住啊!”
“接來?住哪?”
“住這兒啊,住我表叔家!”
“你說什么呢?”
“真的,嫁過來好嗎?我表叔可是大學(xué)生!”
九妹一把摟住春兒的脖子,臉變得通紅。
“我是說真的呢!你不是喜歡我表叔嗎?我看得出,他很喜歡你!我做你們的紅娘!”
九妹有些羞澀,抬頭看了一下我,正迎上我火熱的目光。我多么想聽到她答應(yīng)的聲音。
“春兒,臭丫頭,你怎么這么多事!”我怕九妹尷尬,只好解圍。但看得出,九妹心理對我的那份情感。
山峰、云霧、野風(fēng)、樹木……多么壯美的自然景觀,我們每個人都陶醉其間,但最讓我感到甜蜜的是我心理有了一份情感,有了一份真正的依戀!相信,今天的九妹也是她最快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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