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在的位置:首頁 > 精神科醫(yī)學進展 > 難治性抑郁(上):從作用機制談***之道
一般而言,若抑郁患者對至少兩種不同類型抗抑郁藥足量足療程治療應答欠佳,即被視為難治性抑郁。盡管在臨床試驗中,抗抑郁藥的療效總體相仿,但這些藥物不同的作用機制(MOA)決定了其針對不同癥狀患者的療效的好壞。為幫助難治性抑郁患者獲得更好的轉歸,不同種類抗抑郁藥的MOA也應加以考慮。
MOA的重要意義
抑郁是一種異質性很強的疾病,不同亞型抑郁的病因學可能存在差異,所影響的腦區(qū)也有所不同。與此同時,抗抑郁藥也可通過不同的途徑影響大腦。了解不同抗抑郁藥所影響的通路,有助于提高臨床醫(yī)師治療難治性抑郁的能力。
所有抗抑郁藥均存在安慰劑效應,臨床實驗中其比重約為30-40%.除此之外,其MOA決定了具體每種抗抑郁藥可能對哪些特定患者群體療效更佳。抗抑郁藥的副作用同樣與MOA有關,而副作用也同樣可能為我們所用。例如,鎮(zhèn)靜副作用或有助于幫助那些睡眠困難的患者。
單胺通路是一個好的開始。很多傳統(tǒng)抗抑郁藥通過增強5-HT及NE能傳遞,與抑郁病因學通路發(fā)生相互作用,進而發(fā)揮療效。具體而言:
★ 主要調節(jié)5-HT能的藥物:有助于減弱過度的負性情感反應;★ 主要調節(jié)NE能的藥物:有助于改善積極情感、精力及注意集中;★ 主要調節(jié)DA能的藥物:目前尚無此類抗抑郁藥,但DA對于驅力、犒賞及動機關系具有重要影響。
目前,大部分抗抑郁藥主要作用于5-HT及NE能,而對DA能傳遞僅有間接作用,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么動機及**受損常成為抑郁殘留癥狀。可同時抑制三種單胺的抗抑郁藥,包括DA,或許可以提供較傳統(tǒng)抗抑郁藥更為理想的抗抑郁功效,尤其是非典型抑郁及帶有憂郁特質的抑郁患者。此類藥物目前正在研發(fā)之中。
VMPFC:腹內側前額葉皮質 Hy:下丘腦 NA:伏隔核 PFC:前額葉皮質 DLPFC:背外側前額葉皮質單胺假說
經(jīng)典的單胺假說指出:當單胺活性正常時,個體無抑郁表現(xiàn);但如果5-HT及NE水平下降,抑郁癥狀即表現(xiàn)出來。因此,抗抑郁藥可通過升高突觸間隙單胺濃度而改善抑郁癥狀。
而目前的單胺假說指出,腦內DA、NE及5-HT受體改變可導致抑郁;特別指出,受體濃度過高可導致抑郁。
經(jīng)典單胺假說誕生于人們意識到DA、谷氨酸及特定神經(jīng)肽在抑郁中所扮演的角色之前。由于最初的抗抑郁藥可提高或修復NE及5-HT水平,上世紀60年代及70年代早期,人們認為抑郁的病因已被發(fā)現(xiàn),因而樂觀情緒彌漫。然而目前,人們發(fā)現(xiàn)抑郁的機制遠比預想復雜,單胺假說也并不能很好地解釋抗抑郁藥的起效。不過,三種關鍵單胺通路仍值得研究,因為其與MDD癥狀存在潛在聯(lián)系。
多巴胺(DA)
DA與警戒性、警覺、驅力及動機相關。理論上講,那些主要表現(xiàn)為動機及興趣下降的患者可能存在多巴胺能缺陷。伏隔核活動下降可能導致個體出現(xiàn)淡漠,而這一生理狀況可能是持續(xù)的、難以解決的應激的產物;換言之,如果個體持續(xù)面臨看上去難以解決的重大問題,而不對其加以解決的后果是嚴重的,那么個體即沒有尋找樂趣或犒賞活動的即刻需要。
一些抗抑郁藥對DA能的作用強于其他藥物。在傳統(tǒng)抗抑郁藥中,單胺氧化酶抑制劑(MAOIs)的多巴胺能效應最強,因為此類藥物可減少突觸DA的降解。新型抗抑郁藥中,安非他酮的多巴胺能效應最強,但PET成像卻顯示,該藥的多巴胺效應相對比較溫和。SNRIs類藥物文拉法辛在很高的劑量下具有輕度的DA能效應,而SSRIs類藥物舍曲林在高劑量下也可抑制DA能再攝取。若希望強調DA能效應,則需要聯(lián)用神經(jīng)**或第二代抗精神病藥,例如低劑量的阿立哌唑。
去甲腎上腺素(NE)
NE與精力下降及注意力集中問題相關。NE減少,尤其是前額葉皮質處的NE減少,可能導致警覺性、注意力集中、決策及信息處理方面的問題。上述癥狀可見于ADHD及抑郁患者中。
多種藥物可以升高NE水平。三環(huán)類抗抑郁藥(TCAs)主要作用于NE能;對于大部分TCAs而言,其對NE再攝取抑制的選擇性高于5-HT.新型抗抑郁藥中,安非他酮及SNRIs具有NE能效應。
5-羥色胺(5-HT)
存在5-HT功能異常的患者可能表現(xiàn)出悲哀、傷感、罪惡感或**傾向。5-HT能通路與NE能位于同一位置。存在強烈負性情感的患者可能存在5-HT能低下,進而無法發(fā)揮對負性情感的抑制作用。
很多藥物可增強5-HT能活性,最常使用的一類藥物為SSRIs.
病例1
P先生,69歲,喪偶,因失眠、坐立不安、易激惹、體重下降、注意力難以集中及便秘于初級保健醫(yī)生處就診。他一方面否認存在**觀念,而另一方面卻又在詢問是否還值得活下去,因為他在做生意時犯了一個錯誤,導致其損失了10萬美元。他的子女確信這一事件導致了其父親的心境改變,盡管他其他的生意進展順利。P先生目前處于對立、消極和憤怒的狀態(tài)。
P先生無精神疾病史,也未表現(xiàn)出顯著的躁狂、焦慮障礙、進食障礙或物質使用障礙。他的狀況滿足DSM-5重性抑郁診斷標準,但對于一種常用SSRI及一種常用SNRI足量足療程治療無應答。在轉診至精神科醫(yī)師處、去甲文拉法辛滴定至200mg/d后,P先生的病情仍無顯著改善,醫(yī)師隨即加用了米氮平,并滴定至45mg/d.
復診時,P先生表現(xiàn)顯易激惹及緊繃,持續(xù)訴說其過往的經(jīng)濟失敗、需要自己承擔的藥費及便秘問題。精神科醫(yī)師懷疑其可能摻雜有妄想信念,隨即停用米氮平,加用了低劑量的阿立哌唑。
阿立哌唑5mg/d及10mg/d時對P先生的幫助微乎其微;然而,一加量至15mg/d,P先生即顯得不再那么緊張和焦慮,睡眠也得到了改善。加量至20mg/d時,他承認自己“在經(jīng)濟生活方面并沒有那么失敗”,“單筆生意損失并不代表著徹頭徹尾的失敗”.他認識到自己有足夠多的錢,完全可以安然退休,無后顧之憂。他不再抱怨自己的消化道及藥費問題。數(shù)周后,P先生的癥狀消失,此時用藥方案為去甲文拉法辛200mg/d+阿立哌唑20mg/d.
在阿立哌唑加量至治療精神病的劑量之前,P先生的抑郁對治療始終無應答。從臨床角度而言,他確實存在一些難以被事實所驅散的固著信念,其最終診斷為MDD重度發(fā)作,伴精神病性特質。P先生最初看起來是一個難治性抑郁病例,但對阿立哌唑增效治療應答相當理想,而阿立哌唑是針對其精神病性妄想而使用的。如果更早地將患者認知層面上的問題定性為精神病性癥狀,P先生的癥狀或許可以得到更快的緩解。
治療過程中,兩種抗抑郁藥可通過不同機制升高NE及HT水平,但對P先生而言并不足夠:他所罹患的可能是一種特殊的情感障礙形式,對抗抑郁藥治療較少產生應答。事實上,對于P先生而言,阻斷D2受體以消除抑郁中的精神病性組分,而非激活DA能,是獲得較為完全的抗抑郁效應的必由之路。
目前,尚無第二代抗精神病藥被專門批準治療MDD伴精神病性特質。然而,從上世紀80年**始,我們已經(jīng)知道,此種MDD對包含有抗精神病藥的治療方案應答更佳,優(yōu)于抗抑郁藥單藥治療。本例患者對SRIs單藥治療應答不佳,提示5-HT能異常并非其抑郁的主因,也必然不是其精神病的病因。因此,其精神病在理論上與其邊緣系統(tǒng)DA活動增強相關。
文獻索引:Thase ME et al. Choosing medications for 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 based on mechanism of action. J Clin Psychiatry. 2015 Jun;76(6):720-7. doi: 10.4088/JCP.14052ah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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