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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為什么討厭肥胖?

2014-12-12 11:16 閱讀:1744 來源:醫(yī)學界 作者:老* 責任編輯:老者
[導讀] 美國駐孟菲斯攝影師Haley Morris-Cafiero拍攝了一組名為《肥胖觀察者》(Weight Watchers)的**影集,作為一名超重者的她,起初計劃拍自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的孤獨身影,卻意外發(fā)現(xiàn)很多路人看她的表情十分怪異。圖集中,路人經(jīng)常以震驚的批判性眼光打量Hal

    莎士比亞很愛他筆下一位名為福斯塔夫的胖子——愛到了能用幾百句不重樣的風涼話埋汰他。在《亨利四世》哈爾王子的登場戲里,胖子福斯塔夫就出現(xiàn)了——他像頭豬似的睡醒了,條件反射性地問哈爾王子“現(xiàn)在什么時候啦?”哈爾毫不留情地對胖子犯起了毒舌:“你只知道喝好酒,吃飽了晚餐把紐扣松開,一過中午就躺在長椅子上打鼾;你讓油脂蒙住了心,所以才會忘記什么是你應該問的問題。見什么鬼你要問起時候來?”

    為了解釋只知道吃喝睡的胖子為什么用不著關(guān)心時間這種東西,莎士比亞想出了更多的詞兒來證明胖子的靈魂在于享樂。福斯塔夫是:“人形的大酒桶”、“充滿著怪癖的箱子”、“塞滿著**的柜子”、“水腫的膿包”、“龐大的酒囊”、“堆疊著臟腑的衣袋”、“肚子里填著臘腸的烤牛”……而腹黑的哈爾王子之所以愿意跟這位坑蒙拐騙偷樣樣不含糊的、走起路來連自己的膝蓋都看不見的、一身肥油的懶蛋混到一起,也只是想利用胖子來塑造自己浪蕩子的形象——讓全世界都覺得他不成器之后,突然來個“變成明君”的反轉(zhuǎn)劇——由此看來,在哈爾王子(抑或在莎士比亞)心中,跟一個懶惰狡猾的胖子混在一起,就是能夠表現(xiàn)墮落的最佳途徑。

    后來王子即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死胖子福斯塔夫決裂——以此向人民群眾表明他“改邪歸正”的決心。觀眾當然知道王子對此早有預謀,但痛失王子之愛的福斯塔夫卻不知道——胖子被瘦子利用,因此抑郁而終。但在戲里“痛失所愛”的這位胖子,卻歪打正著讓戲外的伊麗莎白女王著了迷——這位恨不得讓自己和全英國的女人都把腰束得比零號身材還要細的女王義無反顧地告訴莎士比亞,她特別喜歡福斯塔夫,別讓他就這么死了。于是,在《溫莎的風流娘兒們》里,莎士比亞就讓福斯塔夫本色不改地挺著他的肚子抹著他的油嘴,成功復活了——只不過,復活后的福斯塔夫也依然只是個供人逗樂的胖丑角。

    “當文豪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瘦子來表現(xiàn)理想主義的時候,胖子就只好被用來代表庸常世俗,以襯托理想的崇高或癲狂。”

    如果說福斯塔夫作為胖子總是被埋汰是有點兒悲慘,那么西班牙的農(nóng)民桑丘就更悲催——福斯塔夫好歹也授勛成了爵士,而桑丘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以他世俗的膚淺,襯托出堂吉訶德在癲狂表面下隱藏的騎士精神。在塞萬提斯筆下,堂吉訶德是個“年近五旬,體格健壯,肌肉干癟,臉龐清瘦,每天起得很早,喜歡打獵”的貴族——簡單來說,是個瘦子。而桑丘卻是個出身貧寒、目光短淺、被堂吉訶德游說而來的騎士侍從——簡單來說,是個胖子。每當瘦子堂吉訶德開始陷入偉大的、帶有理想主義的俠士光環(huán)中的時候,胖子桑丘就會很實際地戳破這些裹著理想的泡泡:那不是巨人的胳膊只是個風車,這是一群羊不是軍隊,那是一群穿著白衣去送葬的傳道員并非魔鬼,活人要找的無非就是面包,老盯著墳墓不放的那是死人。

    理想主義者堂吉訶德重精神,口腹之欲并非他生命的重點,導致了他瘦瘦高高。而務(wù)實主義者桑丘重世俗,因他外甥女評他為“饞鬼、飯桶”,所以必須是個胖子——正如哈羅德·布魯姆在《如何讀,為什么讀》一書所說,“堂吉訶德是哈姆雷特同袍,而桑丘則是約翰·福斯塔夫爵士的難兄難弟”.而熱衷于埋汰胖子的絕不僅僅只有莎翁與塞萬提斯,莫里哀筆下那位“又紅又胖滿面紅光;嘴唇都紅得發(fā)紫,晚餐能吃兩只竹雞外帶半只切成細末的羊腿,回到臥室就躺在暖暖和和的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到第二天早晨”的著名胖子答爾丟夫,以及岡察洛夫筆下那位整天窩在沙發(fā)上什么都不干的“多余的胖子”奧勃洛摩夫,均不是道德敗壞就是懶惰至死——胖,成了貪欲和懶惰寫在臉上的罪。當文豪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瘦子來表現(xiàn)理想主義的時候,胖子就只好被用來代表庸常世俗,以襯托理想的崇高或癲狂。

    “圖片與屏幕上的陰郁美讓瘦不再僅僅只是胖的反義詞——瘦搖身一變,成了一種能夠代表著疏離、酷、十分與眾不同的時代表情。”

    如果在以劇場為王的中世紀作家、和能夠以文本自由想象主人公形象的讀者眼中,這象征著高尚的瘦以及代表著世俗的胖還能成為兄弟互相襯托的話,那么到了以屏幕為王、不容任何想象的現(xiàn)代審美標準里,胖已經(jīng)成為了不能容忍的惡。

    在將成癮表現(xiàn)到極致的電影《夢之安魂曲》中,上了年紀的母親莎拉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沙發(fā)里看選秀節(jié)目、等***成癮的兒子回家、吃巧克力和各種甜食。當莎拉接到選秀劇組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她有機會上電視之后,這位上了年紀的女人突然注意到身上那些由甜食和空虛堆積起來的脂肪——她不想讓自己在電視上看起來還這么胖,這會讓她像個徹底的loser.于是老太太吃起了能叫人上癮的減肥藥,而后跟她的兒子一樣用藥過量。到最后,身材是瘦了下來,人也瘋了。在紀錄片《拍我:模特日記》中,盡管頂尖模特薩拉·齊芙十分明白時尚圈里的女孩子們是用何種非人手段讓自己不吃飯的,但當她看到雜志上的自己時,依然免不了對著那已經(jīng)像筷子一樣的身材感慨:我的**太胖了。

    平面和屏幕永遠有本事放大人們的身材,而公眾們永遠在通過平面認識自己和他人——在照片上看到你的胖,就等同于你真的胖。所以70年代的人們忙著羨慕大衛(wèi)·鮑依、Twiggy和伊迪·賽奇維克所代表的**式白瘦美,90年代的媒體們又趕緊投靠Kate Moss般帶著冷漠與病態(tài)的頹廢蒼白范兒。圖片與屏幕上的陰郁美讓瘦不再僅僅只是胖的反義詞——瘦搖身一變,成了一種能夠代表著疏離、酷、十分與眾不同的時代表情。而到了那部著名的反消費主義的《搏擊俱樂部》里,讓諾頓哥人格分裂成皮特去愛的“哥特女神”瑪拉,若換個對所有食物都充滿熱情的消費主義胖子,都是絕對演不來的。

    ▲Haley Morris-Cafiero的《肥胖觀察者》**影集照。

    “胖,象征著無力自控。而瘦,則完全可成為自控力層面上的成功學。”

    《讓我們談?wù)剟P文》中,身高1.8米、苗條貴族氣的蒂爾達·斯文頓對著她那個從小就一臉陰郁嘲諷萬物的兒子吐槽:“不管我什么時候見到這些胖子,他們無一例外,永遠在吃。”這倒是個真理:胖,象征著無力自控。而瘦,則完全可成為自控力層面上的成功學。小甜甜布蘭妮只要一變胖,立刻就成了其精神再次紊亂的鐵證。茱莉亞·羅伯茨在諾丁山中扮演自己并說了實話:“為了保持這副身材,我從19歲起就沒吃飽過飯。”所以當不吃飯的天才男裝設(shè)計師Hedi Slimane帶著一群不吃飯的男模特們讓老佛爺也跟著不吃飯、《穿普拉達的***》中本來對時尚絲毫不感興趣的小助理最后也踏上了努力讓自己擺脫“6號女”標簽的漫漫減肥路、劉青云在《我要成名》里對著努力跑樓梯掉脂肪的小姑娘說“在香港,只要瘦,就能當演員”的時候,他們都在為小S那幾段流傳最廣的“減肥成功學”做注腳:“要么瘦,要么死。你別以為有真本事怎么著,外表更重要。胖子是沒有前(錢)途的。你再有本事心地再好,也只能是個好胖子。”

    但你也可以說,小S這話撂得有點過:胖子也并非全都沒有前(錢)途。你不見全世界的女孩兒們都在聽英國胖妞阿黛爾高唱失戀傷心曲、VOGUE也請她登了個封面、曾批她胖的老佛爺也趕緊跟她道歉。胖到連福斯塔夫都自愧弗如的美國The Gossip樂隊主唱貝絲·迪托也成功地甩著一身脂肪***登上了Love雜志的封面、被有“瘦子偏執(zhí)癥”的老佛爺請去看秀,并在2011年一躍成為Jean Paul Gaultier春夏秀的開場模特——但,雖然貝絲·迪托能以她令人無法直視的胖,在雜志和T臺上惹點眼球,但不幸在她所有的MV中,臉都要虛化一下,周圍也要全部采用身材勻稱的男女龍?zhí)讎@四周。H&M也依然不會找胖妞阿黛爾做代言人,被印在大幅海報上的那位美女,是被稱為“美國阿黛爾”的Lana Del Rey——上VOGUE可以只拍臉,但穿起衣服來還要找瘦美妞。

    像阿黛爾與貝絲·迪托一樣不求瘦的也不是沒有。大門樂隊的主唱吉姆·莫里森為了讓風濕們忽略他的性感故意發(fā)胖,只為成為一名不賣皮相的詩人。曾讓多少少女魂牽夢縈的美少年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在泰坦尼克號上是比凱特·溫絲萊特瘦十倍的偶像派,在盜夢空間里則以瑪麗昂·歌迪亞胖十倍的體形,成功轉(zhuǎn)型實力派——從此再無人關(guān)心他們的臉,他們的藝術(shù)生涯終于喜獲成功。但這也必須有個前提:成名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英俊的瘦子。這些努力變胖的美少年們用生命證明了一個道理:要讓自己遠離美麗二字所代表的一切,很簡單,變胖就可以了。

    “在已經(jīng)沒有英雄的時代,務(wù)實而庸俗的胖子拯救了只靠理想過活的瘦子,終于在庸俗中喜獲翻身,成為世俗意義中的英雄。”

    但是,我們討厭的真的是肥胖嗎?且來到《尤利西斯》中,看看遠古的英雄奧德修斯“穿越”到現(xiàn)代的愛爾蘭后,喬伊斯是怎么設(shè)定他的:一位矮胖、庸俗、無聊且猥瑣的小市民,名為布魯姆。而奧德修斯的兒子忒勒馬科斯穿越到喬伊斯筆下后,就變成了飄忽、瘦高、只有理想的“思想藝術(shù)家”中學教師斯蒂芬。且看這經(jīng)典的一胖一瘦:胖子布魯姆在用假名跟女打字員調(diào)完情、在澡池子里盯著自己玩兒、到海邊偷聽少女閑談并與其中一位眉來眼去,然后發(fā)現(xiàn)她是個瘸子后,這位總思念著喪子的胖子,在半夜的妓院遇到了瘦子斯蒂芬。瘦子斯蒂芬是位中學老師、青年藝術(shù)家,在思考過人類的生死繁衍、永恒藝術(shù)的無聊與空虛,幻想自己成為市長、高升愛爾蘭國王、見到從墳墓中跳出來的母親之后,醉醺醺地來到妓院,邂逅了胖子布魯姆。

    無聊庸俗的胖子布魯姆看到了青年藝術(shù)家瘦子斯蒂芬,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們在午夜時分相攜出來吃飯,胖子照顧著醉酒的、想找到父親的瘦子,并把瘦子安頓到了自己家里。這個矮胖庸俗的小市民,突然就變成了遠古時歷盡千辛萬苦,只為歸家團聚的英雄奧德修斯——他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并拯救了他。在已經(jīng)沒有英雄的時代,務(wù)實而庸俗的胖子拯救了只靠理想過活的瘦子,終于在庸俗中喜獲翻身,成為世俗意義中的英雄——一個真正的父親,有能力為兒子建造一個完整的家。

    胖子可以成為一種安慰,瘦子也可以成為一種偏執(zhí)——胖與瘦,只是問題的表面。也許我們討厭的并不是肥胖,而是我們那根本不是出于饑餓的食欲、能夠以任何形式實現(xiàn)的貪婪、毫無自控能力的懶惰。

    《機器人瓦力》曾經(jīng)預見了一個屬于肥胖的未來。在這個未來中,我們已經(jīng)讓懶惰與貪欲毀掉了蔚藍星球,逃到太空之中,讓機器重建了萬物皆可**的消費社會——而這個理想世界正好解釋了我們?yōu)槭裁从憛挿逝帧R驗樵谶@里,任何美好的感情都沒發(fā)生在這群不知節(jié)制、令人生厭的胖子之中——忙著談戀愛與發(fā)現(xiàn)**的,是永遠都不會有貪欲與贅肉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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